第十章 贵人

蔚子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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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越是叫玄霸闭嘴,他说的越多!叽里咕噜把啥都招了!

    老实说,杜冉擎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李玄霸截的粮草现在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送过来?眼看着李世民又要踹玄霸,她不禁出言阻止:

    “且慢!三郎,你……把截获的粮草放到哪里去了?”杜冉擎硬着头皮问。她当然知道粮草的去向是敏感话题,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呃……”李玄霸突然收住了话篓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多了,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解释。

    “杜二郎,杜家的粮食当是被李密的人所劫,近日听闻江都通守王世充总喊着李密要兴兵造反,还准备扎营瓦岗,想来陕西一代的粮食,他定会竭尽全力抢获。”李世民不疾不徐地解释。

    虽然杜冉擎并不知道历史中“李密”究竟是何许人,但现在看来,应当和李世民不是一伙儿的人!否则,李玄霸干什么要去抢夺对方的粮草?若山西李家没有起事的心思,又何必趟这浑水,管别家被劫的粮草做什么?从李玄霸支支吾吾的模样看,不必多说,这米被他截获,定是不准备归还了!

    她真不能小看了这未来的皇上,刚刚他还说话犹犹豫豫,不让李玄霸开口,现在又主动说出这么核心的消息,到底是要干什么?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杜冉擎脑子突然一亮,顿悟这话中的玄机。

    “哈哈,杜家粮号虽不算多,但也被皇上所器重,被劫走些粮食不算什么,反正长安物阜民丰,不缺这些……若是太原今年粮食遭蝗灾过重,白姓缺粮食,我杜家哪怕撤离长安,也定会鼎力相助……”杜冉擎边说边观摩李世民的表情,见他面相仍就冰冷,只好继续说:

    “长安人们少吃点儿粮食也不过是掉些油脂,变得更健康……太原……若是缺粮,人们食不果腹,可是更需要这粮食……杜某……那批粮草只当是杜某送去赈灾就好!原本生意人就得有良心,这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说罢,她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言。

    今日,若她不够识相,恐怕到不了珍瑰阁,她就可能香消玉殒了!就按李世民这阴沉性子来看,她知道了这么多,再不表态,可不就是等死了吗?

    “哈哈!我就说杜二郎是自己人!二兄,你多虑了!”玄霸听罢一阵朗声大笑,打破了诡异的宁静,还丝毫不见外,伸手上前搂过冉擎,健硕的臂膀一下就把冉擎塞到了怀里,大手还好死不死地对着她“宽阔”的胸膛“啪、啪”拍了两下!

    哦!要不是看在他二哥是李世民的份上,杜冉擎绝对会把他这只魔爪剁掉!她……她的……她的两只大白兔就这么被惨遭蹂躏了!并且这三郎满手的灰,好端端在她胸前印上了俩大手掌印!

    “杜少郎慷慨,今日我和三郎定会好好选几件珍玩,就当是答谢少郎的好意。”李世民终于缓和了一些肃杀的表情,看来应是打消了一些防备。

    到底是谁让这两人来珍瑰阁走动呢?杜冉擎强行按捺下好奇,忍着疑问带路。片刻后,三人终于来到珍瑰阁,杜冉擎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店里比前几日热闹许多,好些个她没怎么见过、也没怎么招呼过的外地口音的公子、少郎竟都聚集一堂,出手阔绰大方,丝毫不见犹豫。

    "不知令师究竟是哪位高人?"杜冉擎实在忍不住了,出口问道。

    “我家师父交友遍四方,现下正是尚书令府上的——”李玄霸正欲解释,却眼神一瞟,瞄到一袭金灿灿的衣角,接着就大步向前走去,猛地对着这华服公子一拍,朗笑一声,道:

    “哈哈!长孙无忌!没想到在这儿又碰到你!”

    这华服公子穿的可真讲究,一袭金线绣衣配绛红盘螭纹靴,手中的麈尾扇微微一扬,挡开了玄霸的魔爪。

    “三郎!下次你手洗干净再碰别人衣衫可好?”公子骤起眉头,声音不悦。

    “二郎,进来伯父身体是否还安好?”长孙无忌转过身,对冰冷少年作揖。

    “长孙兄,大父一切安好,切莫挂念!”

    这俩人全是一板一眼,李世民应当还不及弱冠,跟冉擎年纪不相上下,而长孙无忌不过是刚过弱冠之年,却都是少年老成,一对老古板。

    后来,这三人竟然在堂内热络起来,互相介绍,一屋子的人,竟然百分之*十全是熟识的!并且,这所有人都是受人嘱托,过来逛逛采买些玉料……这……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能将这些……她听过、没听过名字的名门贵族招揽到一块儿?

    珍瑰阁这边热热闹闹,而万宝楼自然就冷清了些。当然,这情形让某掌柜多少有些不怎么开心。

    “房、乔……啊,不,我该叫你房、大、善、人!”杜如晦仍是一袭女装,娥眉气怒竖起。

    “克明,何时烦忧?”房玄龄在后院里悠哉喝茶,刚沏好的婺源毛尖正冒着腾腾热气,白烟叫他的双睫蒙了层白雾。

    “房乔,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叫你那帮狐朋狗友全去珍瑰阁逛游?这三天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银子吗?拜托,你疼爱杜家小娘子也就算了,何必要我跟着遭这种罪?”杜如晦狠狠白了房玄龄一眼。

    “不是你说……要出银子帮杜家二郎?”房乔语气轻描淡写,好似这两天他什么都没做过。

    “我也就是说说,谁知道你真的这么干?!拜托,就算是……知道……杜家……有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也不想这么随便抛银子!”杜如晦想想这几天错失的银票,不由一阵心疼,用力一拍桌子,震得茶壶“哐啷”一下弹了起来,险些洒出热茶烫到房乔。

    “克明,你急躁的性子真该改改。原本我倒对你和杜家的渊源有几分怀疑,现在看来……你这性子和杜家大主子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房乔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