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上悠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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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我迫不及待穿上内裤就准备冲出去,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又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情调呢?于是扯下大浴巾往身上一里,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扑得我就笑了,这个模样有够BT的,1米8几的大个子,里着浴巾,就像穿着超短裙一样,别扭死了。可是我刚才进来的太急,忘记拿浴袍了,哎,色令智昏啊。

    丽姐卫生间早就没了水声但是我却还没出来,过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小泽,你怎么了啊?”我支支吾吾地喊,“没什么啊丽姐。”然后就听见丽姐拉开衣柜门,说,“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哈哈,就这么出来吧。”

    我慢慢打开门,然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膛,缓缓把身体移出卫生间。丽姐见我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还害什么臊呢?”边说边拼命似的拍打我的肩膀,我只好傻傻跟着笑,心里不停地喊着疼呢?

    我朝着床的方向跑过去,丽姐就跟着打了过来,我轻轻一闪,抱着丽姐扑倒在床上。她还在张牙舞爪地笑着,而我,已经悄悄把嘴唇送了上去。丽姐这次并没有反抗,只是愣了一愣,迎接着我暴风雨般的狂吻,我是发自内心地在亲吻着面前的女人,虽然技巧上已经看似老练,但是我心里却感觉像是初吻一般,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如让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变做漫长浪漫程序或情是一曲短得太短插曲事完后更空虚这段歌词不停在我脑海里翻滚,我害怕这是一曲太短的插曲,哪怕我知道我不该去奢望太多,但是我情不自禁。

    我想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停留,我吻遍丽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强迫自己去记住丽姐身体每一处的味道,我害怕过了这一夜,我就再也闻不到丽姐的气息,我不停地吻,不停地吻,耳边是丽姐的喘息,她只是融入了这个夜晚,还是融入了我的心?

    俗话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丽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似乎渴望着我进一步的行动。丽姐拉起我的身体,使劲的抱紧我,腰却使劲的往上挺着,好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把头埋下去,伸出手将我的那话儿放了进去,我能感觉丽姐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身体。就让她抓吧,能在我的身上留下她的记号,我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满足了。

    夜已经很深,我们都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意,有的,只有激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甚至忘记了我没有戴套套,丽姐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而我则疯狂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丽姐这次并没有要求爬到上面来,只是默默配合我的同时,寻找着合适自己的姿势。我很明白,也很感动,这不是施舍,这一定是丽姐无法表达的情愫。我也努力掌握着自己的感觉,我不能只顾自己,我也不愿意只顾自己,我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办法,让她得到快慰。

    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翻过去丽姐的身体,然后抬起她的屁股,她明白我的意思,用手支起身体,跪在床上,把屁股撅了起来,我突然后进式时女人可以充分闭上双腿,或许这样感觉会强一些吧。我则半跪在她身后,将那话儿放进去,然后俯身把手绕到她的胸前,揉捏着她的双乳。

    丽姐仿佛有了些许感觉,呻吟声开始慢慢急促起来,于是我也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同时我也调整着自己的感觉,我渴望能和她一起到达激情的顶峰。

    又过了一会儿,丽姐出汗多了起来,我感觉她马上要来了,于是提起自己的会阴,用劲地做着最后的冲刺。看着丽姐慢慢趴了下去,我知道她已经到了,马上紧跟了几步,赶着跟她一起沉浸在欢愉之中。

    我趴在她的背上,认真听着她的喘息,很迷人,是能让人产生醉意的喘息,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只为了能更清晰的听。我亲吻着她的耳背,体味着她发丝的芳香,我的那话儿在温暖的洞穴里慢慢疲软滑出来,精液顺着我们交缠的双腿流出来,我眷恋这种感觉,我不想失去这所有的感觉。

    直到丽姐承受不了我的重量,轻声问,“你可以下来吗?好重。”我才爬下了丽姐的后背。她灵活的一个转身,正好躺在我的臂窝里,然后抬头深情地望着我,说,“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吗?”我伸出另一支手抱过丽姐,说,“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

    就这样,丽姐在我的臂弯中睡着了,我为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甜蜜的样子,真的不像一个年近40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17,8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我却久久不能入睡,我要回味,不听地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大脑中,这样的感觉,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很长很长时间以后,丽姐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每当我想到这些情景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会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比我大15岁的女人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是我义无返顾地爱着,可以说直到现在。当有人问起我的初恋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我的初恋女友比我大15岁。

    其实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潜意识拥护者。记得大学刚退学那会,对身边一个女孩子有点好感,她一直都喜欢我,所以我很容易就有了上手的机会。

    但是第一夜之后我就放弃了她,原因很简单,我在意她不是处女,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但是那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小气的大男人主义者。

    我讲这些并不是宣扬所谓的处女情结,只是这件事情让我很不明白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比我大15岁的少妇。

    我一点不在乎她的过去,我甚至不再去在乎她的金钱,她的地位,我只想陪着她。或许,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所经历的太复杂,太让自己不可接受了,逐渐的,我失去了自我。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就能让我感动,让我难忘。

    我是一个傻逼,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还是爱。

    12月25日,圣诞节,我跟丽姐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我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掉了。整整一夜,我们都睡得很沉,连翻身都没有。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边起身去卫生间,边说:“丽姐,我想等下请你去吃饭,好吗?吃完我还要赶过去了,赶完今天晚上的场子,我就不干了,你说呢?”

    丽姐马上从床上起来,跑到我的前面,边跑边喊,“不行,我先去,你再等会吧。”说着就冲进了卫生间扣上了门,留我一人在外面呆呆的。

    我喜欢这感觉,家的感觉,有人跟我抢厕所的感觉,真好。自从小时候父母离婚,我就再也不承认自己有家了,我一直渴望长大,渴望娶一个好老婆,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盼望了很久,今天我体验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个感觉能有几回。

    丽姐的声音从在卫生间传出来,“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对了,我等下有礼物送给你。晚上下班了就直接过来,好吗?我等你……”

    我听着她像机关枪一样的声音不停从卫生间传出来,心里笑开了怀。我问,“那你想吃什么呢?鲍鱼鱼翅我可请不起哦,哈哈。”

    “咱就吃必胜客吧,省得你晚上赶不过去。”

    “省省吧,今天啥日子?必胜客才是最慢的呢,我请你吃火锅得了,你吃得了辣吗?”

    “行,火锅就火锅,上哪儿吃?”

    “你带我去吧,你吃过的地方比我多,找个高档点的地方哦,别将就我。对了,你说送我礼物,是什么好东西啊?不会是车吧,哈哈。”

    “想得美,我正准备哪天把车开回来呢,反正你不会开,那天我喝多了。”

    “借给我了又想拿走?你太坏了……”

    “你倒是快点啊,我忍不住啦。”

    “急什么啊,快了。”

    女人一上卫生间就得好半天,我这都憋好久了,丽姐还没出来。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一个疑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一住半年呢?她老公呢?她一定还有孩子吧,今天可是圣诞节呢,她不想家吗?

    从酒店出来,丽姐开着AUTO套套带着我去找火锅店。

    在深圳想吃到可口的东西我觉得很难,除去海鲜之类的东西,基本都不地道,川味餐馆多是挺多,但是都不够辣不够麻,虽然也很好吃,但是总感觉吃起来不够过瘾。

    车在深南大道上奔驰着,我看着这条雄伟的大道,想着丽姐会带我到哪里去吃火锅。

    深圳的有钱人在吃上面把商务跟生活分的很开,要不是商业上的往来,一般是不会去考究的大饭店吃东西的。

    丽姐把我带到了振中路的一家谭鱼头,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餐厅,想必又是风味一流,但总觉不地道的那种地方。再有小弟从来都不爱吃鱼的,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不痛快,反正是咱请丽姐吃饭,我则混个肚饱就行。

    在深圳呆过的人都知道,振中路属于在华强商圈,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今天是圣诞节,那场面,感觉全深圳的人都涌在了街上。谭鱼头里人也很多,不过我们来的很早,吃饭的人还不多,算是不会耽误我去上班了。

    点完菜,我就在想,丽姐不是说有礼物吗?还没给我,难不成等下吃完了带我去茂业现购?呵呵。直到丽姐问我,在发什么呆呢?我才回过神来。于是调皮地说,“在想你准备送我什么好东西呢。”

    丽姐笑笑说,你也就惦记着这个。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招商银行的卡片,递给我说,“这里面有10万块钱,给你的。”

    我当时就傻了,“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丽姐还保持着那份微笑,“这不就是礼物吗?不想要?”

    我狂汗,敢情礼物都改用现金了啊?但是我还是猥琐地把卡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笑得很丑陋。

    丽姐接着说,“开心了?我给你的钱得省着花哦,别全拿去吃喝玩乐没正经的。”

    我慌忙点头,说着无数遍的谢谢。丽姐看着我的样子笑到流出眼泪来。

    我在丽姐面前慢慢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呆板,渐渐地能够敞开着聊天了,我们就这样边聊边吃,吃完火锅都已经快8点了。

    我说我得过去了,她突然呆呆地看着我,说,“你能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班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就算他们把我宰了,我也要学关羽,拖着尸首来见你。”

    丽姐扑哧就笑了,说,“你傻啊你?”

    丽姐说开车送我过去,从银座出来,除了来振中路吃火锅,基本都是走的深南大道,这条大路是我长这么大所见过最雄伟的一条大路。

    东西走向,路之宽敞是我无法形容的,感觉上仿佛比家乡的广场还要宽,看着就让人胸怀壮阔。

    记得南方曾经有个著名的乐队就叫深南大道。从竹子林一直到深房,然后穿过国贸,金光华,就是明珠了。这里可以说是深圳最奢靡的一个地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再次走进明珠,心情却有了陡然的改变,本来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当中的一份子,现在更加不愿接受自己的身份,明天说什么我也不干了,坚决不干了。

    圣诞节,我希望这一天能结束自己不耻的历史。进到场子,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伟哥也已经开始忙活开了。

    我有时候就想,或许他们这类人比我们做鸭子的更可耻吧。他教我收集所谓的客户资源绝对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客户资源。一点都不夸张,经常就有包房的客人转变为包房的主人,而这些资源的第一获得者正是我们这些在第一线拼命的鸭子。伟哥他们所要坐的,只是利用我们,将这些潜在的客户挖掘成为自己的客户资源。

    昨天我还想挣足最后这一票就收手,可是,今天我却丝毫没了昨天的斗志,我只想着早早结束,回到丽姐身边。甚至无耻地认为有了丽姐,这几个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天,我以单场5000多块钱的小费创造了自己的记录,为自己的鸭子生涯画上了一个还算欣慰的句号。

    这个老板是从东莞过来的,早就知道了东莞工厂主的慷慨,也听说过曾经就有人花3000多万买了一仓库的普洱茶的美丽传闻。但是今天却是平身第一次见识东莞老板的大方程度,同包房还有3个小弟,基本都拿到了这么多的小费。

    我亲眼看着桌子上摆着一摞红通通的钞票,我们一进包房,就听见她扯着广东鸟语大喊,把奶奶们侍侯好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拿到桌子上所有的钱,原因是,我不会玩骰子。索性的是,这位奶奶并没有投诉我,让我在场子里也算留下了这副完整的皮囊。

    接完这一场,我已经很累了,突然意识到多做多错的道理,我跟伟哥打了声招呼,这么晚了人手也不会差了,于是就起身离开了夜总会。走之前我往伟哥的手里塞了1000块钱,搂着这个比我高比我壮的东北汉子,说,“明天我就不来了,还请你帮我联系几个大哥,我请你们好好喝一顿,算小弟的一个告别。”

    伟哥拍拍我的肩膀说,“那行,明天中午我订个地方,咱哥儿几个好好喝一顿,去了别处好好干,咱还是会想你的。”

    放你娘的狗P,你想老子?老子还懒得想你呢。王八蛋,从我这扒了多少油水,跟我来这套。出了夜总会我就开始骂起娘来,这一年下来,我包红包,递烟送酒,少说也有2万块钱了吧,我这一年自己都没存下几个钱,能看见的就身上几件光鲜衣服了。

    骂够了也就完了,这都是注定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银座奔去,我想,丽姐看见我这么早就回去了,一定会高兴的。

    还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应该先给丽姐发个短信呢,害怕丽姐现在兴许还没回去,不过又觉得她一个人也不会到哪去,于是还是忍住没有发短信。当我来到丽姐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我却收到了她的短信息,她告诉我她儿子食物中毒住院了,正往医院赶,叫我下班了就别过来了,明天过来接我。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的冲动要赶过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是现在,面对我的只剩一扇冰冷的木门,我不想回去。

    我沮丧地下了电梯,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就像曾经出街的时候,等待着别人叫我的名字。我知道这次没有人会叫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是不是走出这间酒店,全凭我自己的主意,我不再是鸭子了,可我却茫然了。我以为离开夜总会,我就有了自己的归宿,原来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其实我明白事实并不会那样,丽姐明天一定会来接我,我相信她会来。但是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而委屈地想哭,时而愤怒地想报复社会。

    不知所措的我还是忍不住拨同了丽姐的电话。丽姐接过电话,只是温柔的说,“这么早就看到短信了啊?我现在在开着车呢,不方便打电话,我去看看我儿子,他可能吃错东西了。”

    我冷冷地说,“我早就下班出来了。”

    丽姐一愣,问,“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说,就在你楼下,你今天还回来吗?”丽姐不再说话,但也没有挂电话。

    “阿泽,要不你去咖啡厅等我吧,我尽快回来,到时候给你电话好吗?”说完丽姐便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慢慢扣上了V3。

    我越来越搞不懂我跟丽姐的关系,她从没说过要包我,只是说要我去她那里上班。而我,却认定自己是跟了她的人,做梦的时候甚至想过和她结婚。

    她有儿子,那他老公呢?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让人琢磨不透。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她的,而她,或许也爱我,不虽然不知道她的儿子住在哪家医院,至少她说她今天会回来的。我等她。

    我听她的话,去咖啡厅等她,我点了一倍热木瓜汁和一杯热巧克力,就向她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样子,我把木瓜汁摆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双手捧着巧克力,曾经的一幕一幕又重新浮现出来。那天,她带着我,也在这里,彼此没有任何交流,就这样坐着。

    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至少对她的感情,是我前所未有的。我不明白自己喜欢她哪一点,但是我想一直陪着她,不管她对我怎么样,只要让我陪着她,我就满足了。而我觉得她也需要我陪,她是那样的孤独,她一定也想要个人来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不可能选择我,但是我有似乎感觉她别无选择。

    2点了,她还没回来。

    3点了,她还没回来。昨天是我来的迟,今天是她来的迟,这种感觉对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我害怕我跟她的结果只可能是错过。

    巧克力早就凝固了,热木瓜汁也早已经不再有温度,我又点了一杯白开水,我已经很渴了。不光是口渴,更多的是我渴望她马上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

    咖啡厅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一班人,我看见楼下丽姐拖着疲倦的身体慢慢进到大厅,向咖啡厅走来。

    我赶忙叫服务员撤掉桌上的东西,重新上了一杯热巧克力跟一杯热木瓜汁。

    饮料刚刚端上来,丽姐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取下包包,一下滩在椅子上,什么话也不说,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

    我轻轻凑上去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丽姐抬起头,还是不说话,只是端起木瓜汁,一口喝完,说,“咱回房间吧,我累了。”然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离开。

    我叫过服务员结了帐,连忙跟了上去,扶着丽姐,进了电梯,上了楼。

    一进房间,丽姐只换了拖鞋,就趴到了床上,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好象是她自己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到床的另一头,趴在她的面前,只是看着她。我想,等她平静下来,会有话对我说的,我就这样陪着她就行了。

    时间慢慢过去了,丽姐仿佛是睡着了,我只好起身拉开被子,将她抱起来,给她盖好被子。她没有醒,从她的气息中,我似乎闻到了一丝酒味,并确定不是从自己身上的酒气。

    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里插播这一段,但是我还有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说。

    2003年底,跟我一起踏上去深圳的火车的那位同学,其实是我女朋友,她之后也并没有离开深圳,据说她今年过年也回家了,但是我们并没有联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清醒下来的我,应该说对她是有恨的。

    到深圳的前3个月,可是说大家都有玩性,找工作不紧不慢,导致花了不少的钱。后来我一直在做销售工作,大家知道,销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底薪的,生活的也很困难。而她,则一心只想淘金似的,工资低的工作她是万万不去的,连试都懒得试。在她一个朋友的唆使下,她打上了去夜总会上班的念头,我一直没同意。

    那时候我们住在东门中,并不是文中讲到的一直没换地方,那边有很多夜总会。也许是她胆子小,一直没敢去应聘,只是经常表示自己想让我陪着她去,终于有一次我经不住磨就答应她了,因为她说只坐台。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坐台后客人想带出台,你可以拒绝,但是客人非要带你出去的话,你还拒绝就要受到处分了,除非你有后台。

    所以傻傻就答应她了,那天我是陪她去了英煌,我说我去过一次那里,其实就是那一次,我们去的很不是时候,大概晚上7点多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做准备,很忙的。

    我们在保安的带领下去了人事部,那个主管正在打电话,再说也没人介绍,摆很大的架子就把她应付了,她很不高兴就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有一次散步路过彭年酒店,也就是英煌所依附的那家酒店的时候,正好下来一个鬼佬,我发现他老盯着我女朋友,我感觉到她是出来叫鸡的。

    我于是开玩笑就跟她说,这个老外可能把我当成拉皮条的了,在打你主意呢。后来一个拉皮条过来跟鬼佬谈起来,结果没谈成。

    但是鬼佬一直跟着我们,我之前跟她讲过这一带是高级站街妹,一夜能挣4、5000,她于是偷偷跟我说,叫我去跟鬼佬谈谈,要是真的4、5000她就跟他睡一夜。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就说,鬼佬jī巴大的吓人,你受不了的,咱走吧。可是她似乎着迷了一样,老是推我去谈谈,我始终没有同意。

    后来走到正门口的时候,一个拉皮条的带着一个小姐上去找鬼佬谈生意,我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基本的英语交流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很清楚的听到他们是4000块钱谈成这笔生意的。

    我女朋友看着那个远没自己漂亮的跟着鬼佬上了酒店,就开始生气了,抱怨我没有帮她谈成生意。

    就这样,我一直忍着,虽然那一次她甚至有几天没跟我好语气讲过一句话,虽然我知道她是觉得我没有挣到很多钱给她花。

    我觉得形势非常不对劲,于是才跟她说,要不我去做鸭子得了。结果她听了很高兴,第二天就催促着我辞了职,带着我去了明珠。那500块钱正是由她借来的。于是我就走上了鸭子之路。

    过了很久,我也没有接到一单生意,她再也忍受不了没钱的日子,于是借口都懒得找一个的把我甩掉了。那是一个晚上,我照常没有生意回到住处,她硬生生地把我赶了出去,丝毫不顾往日情分,或许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情分一说吧。

    吵架的时候我把身上所有钱砸在她身上,出来才发现身上只有4块钱了。那一夜我靠着自己的行李箱做被褥地做床。按照内地的理解,那个时候应该是初春吧。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改变了我的一生。知道这个女人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她跟我同样出生在那个国有大型重工企业,于是同样读了一所小学,一所初中,一所高中,同班的时间就有8年。

    我从小学一直喜欢这个女生,导致的结果是我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没让自己爱上另一个人。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她说她也是从小就喜欢着我,于是我们就这样在各自仰慕对方多年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我是从大学喜欢我的女孩子那里离开,她也是跟她的男朋友选择了分手,补充一句,她跟那个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他男朋友的妈妈刚过逝不久,可能也有我使了点眼色的关系。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金童,她也不再是玉女。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让我为之付出这么多的女人,偏偏是她对我痛下毒手,或许,我只能怪自己瞎了老眼吧。

    这段故事也许讲出来比电视剧还离奇,但是往往电视也不会去拍这种实际上真实存在但是相当离奇的事情,因为拍了没人信,但是我以我廉价的生命发誓,以上内容如有杜撰,天打雷劈!

    分手后的第2天,我去招商银行去办了张卡,叫同学寄了钱过来,索性的是还有这样一家银行,办卡不需要手续费工本费或者开户费什么的东西,我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卡,感谢招商银行!

    看着丽姐昏昏睡去,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房间里,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呆过。我或许可以去偷看她的内衣穿什么牌子,化妆品用什么档次,一切一切的好奇都可以在这个时候一一满足自己,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猎奇的心理,只是躺在她的身旁,一边猜测她为什么身上会有酒气,一边慢慢睡着。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丽姐看上去已经起床很久了,坐在床沿上看电视。

    我爬起来从她身后抱住她,看到她并没有心烦的痕迹,于是撒娇一般地问,“丽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丽姐心不在焉地说,“孩子病了,去看了一下,哄睡着了就回来了。”

    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因为我清楚的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但是,我没忍心继续问下去。或许我不用知道吧,我也只想就这样陪着她就行了。

    当电视里跳出时间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急忙拿电话,拨通了伟哥的电话。

    伟哥仿佛也没起床,当我问他饭店找好了没有时,他才想起来我昨天拜托他的事,他沉默了一会,说,“要不改天吧,时间一大把,没事,我再睡会儿。”

    于是挂了电话。这帮人没别的,就是懒。反正我无所谓了,我话是说到了,是伟哥忘了这茬儿。

    丽姐听我讲完电话,问,“怎么了?神经西西的。”

    我说,“人走了,得请吃顿饭,伟哥还恋着枕头了,说改天……”丽姐不等我把话说完,抢过话头说,你真不去那儿了?我点了点头,她没说话转过头去了。

    我看出了一丝不对劲,赶紧着就问,“怎么了?”

    丽姐笑笑,“很好啊,没什么。”我心里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事后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丽姐让我先住过来,然后慢慢帮我联系租房。我从罗湖住处搬出来的时候除了一些衣服跟电脑,其他全扔在了房东那里,包括我800块钱买的席梦丝,虽然不好,但是才用了几个月时间呢,当时就想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了。

    其实我是蛮想把不要的都低价卖到二手市场的,但是丽姐很慷慨地说不要了,我也没办法。Z4是丽姐亲自去停车场取出来的,车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其实偶尔我也有去打扫,但是这几天有点忙便没有去。

    住在丽姐那里有个很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房卡只有一张,是她拿着。丽姐的工厂在梅林关外,不过公司开在福田,丽姐问我去那想做什么工作。说句实话,我一直认为她叫我去自己公司上班只不过是给我个闲职,变相包养罢了,所以也没有想过去那里做什么。我想了许久,说,“我可以做内勤所有事情。”

    丽姐似乎早有打算,我话音刚落,她就说,“那你先给做我助理吧。”

    其实我的想法不是没有根据的,虽然我现在跟我父亲断绝了关系,但是他毕竟把我养这么大。他老人家在企业里一直做的就是内勤方面的事情,也做得比较有成就。

    小时候我没人带,就经常去他的单位上玩,耳濡目染了许多,再说我这人本来就比较细心,做内勤绝对没有多大问题。总之助理也算是内勤,我本身也没多大所谓,就答应了她。

    12月份我并没有去过她的公司,直到2006年元旦假之后,我才第一次迈进了她在福田中心区一幢高级写字楼里的公司,这个在我心中一直神秘无比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在后来自己的工资表中居然发现自己拿到过2006年元旦节日奖,这个奖金不是应该在元旦前发放的吗?

    我在丽姐公司的待遇是6000块每个月,不包括奖金一类。但是丽姐从此以后并没有给过我零花钱,这说明,她并没有包养我。

    她依然是每次欢愉之后递给我3000块钱,不分快餐还是包夜,不多也不少。

    我依旧还是一个鸭子,只不过成为只能接待她一个人的而且是兼职的鸭子罢了。

    因为在她的公司上班,开着丽姐的车就显得很不妥当了,于是,车也被丽姐取走了,而这个时候,我离拿驾照还有一个月。

    我越来越能感觉多丽姐开始故意疏远着我,直到第一季度后的一次人事变动,我被调到人事部,这里人才济济,我充其量是个打杂的。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尴尬,开始想要离开。

    这次人事变动并不是因为我没做好助理一职,我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份工作,没有犯过错误,没有误过她任何事情。我只能有一个判断,那就是丽姐已经开始不想天天见到我。

    在这里工作了也有3个月了,我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我唯一敢面对的只有丽姐一个。但是她把我调离了她的身边,我的自卑无法让我在其他部门正常工作,我终于还是决定了要走。

    离开之前,我到丽姐办公室找到她,人要走了,多少要有句道别的话语。丽姐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走。丽姐有一点我一直比较欣赏的,按粗俗的说法就是她从来不装逼,不像有的人,下属走之前还叨叨好多废话,表达自己的不舍,其实心里早就想他走了。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丽姐办公室的时候,丽姐突然说:“阿泽,晚上到我房间来好吗?”

    我回头问道:“丽姐,还有这个必要吗?”丽姐笑笑:“有很多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然后便开始埋头翻阅手上的合同,甚至不由我分说。

    去丽姐公司上班后第一个周末,她便帮我在华强附近租了一个房间,在一个酒店式公寓里,这里环境很好,很酒店一样,房间里什么都有,而且空间对于我来说,刚刚好,租金是2600块一个月,丽姐帮我一次付清了一年的房租。

    即使我离开了丽姐公司,我依然可以在这里安心住完今年,因为她收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从丽姐办公室出来我就回到这里,上网玩游戏,直到晚上10点多钟,我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丽姐那边。

    到了丽姐的房间,我敲门进去,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热情,只是安排我坐下,便又自顾自地去看电视了。过了好一会儿,丽姐终于开口了,讲起了故事,那些我曾经无比好奇现在却不太所谓的故事。

    丽姐讲一会喝一口水,并没有看着我,又是那么语无伦次,一切只好像是自言自语。

    无非是她离了婚,住到了这里,圣诞节儿子病了偷偷给她打了电话,她去探病,却被前夫拒之门外,喝了很多酒就回来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早已不再关心,只是当她讲到有关我的事情,我似乎有了些许感动。

    丽姐果然还是爱我的,只是她没办法跟我这样身份的人结婚,可是却又不甘心只是包养着我。她叫我去公司上班,是想让我有所作为,等时间洗刷掉我身上的不净之后再跟我结婚。可是,天天看着我,让她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我们的事情,但是公司是她从前夫手中争取到的唯一财产,为了公司,她放弃了一切。

    她试着依然把我当做鸭子给我付钱,但是还是忍不住会爱,矛盾的心终于让她决定放弃了跟我在一起的念头,在忍受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慢慢疏远了我。

    她留我陪她度过最后一晚,我婉言拒绝了。第二天,我的户头上增加了20万。

    我和丽姐的故事在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想起丽姐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别指望我能帮上你什么。是啊,我本来就不应该指望,之所以有这样一段故事,只是主人公一时情不自禁罢了,我只是唱了一出自做多情的配角。

    我就这样在深圳吃喝玩乐啥也没干过了好几个月,直到06年暑期,我大学的同学毕业,举行了一次同学聚会,我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毕业的同学,却是当中最光鲜的一个。没人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只是听我一面之词做了2年生意,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大专应届毕业生,没人怀疑。

    在同学聚会上我得知了一个信息,曾经关系要好的一个朋友已经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半年了,大学就钟爱资本市场的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突然想到丽姐给我的20万,第二天我就去银行打了一本20万的存折,交给这位朋友,让他帮我炒炒看。他很高兴,高兴到没有问我这笔钱的来历。

    回到深圳,我基本没有钱了,丽姐给我的2次钱我都没有动过,剩下的10万,我仍然没有打算动它。故事依然那么老套,我再次找到了伟哥,再次做了鸭子。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开始存钱了。伟哥对我也不再像从前一样见外,可我还是只做鸭子。

    每个月朋友会把炒股票的收益寄一部分给我,所幸的是,这半年让我认识到了他的操作能力很强,每个月我都能收到至少2000块钱,而我在夜总会的收入中,每月至少也能存上1万块钱左右了。伟哥经常就因为这个笑话我,这孩子估摸着想成家了。

    是啊,我想成家了,我违背了当初对自己许下的打死也不做了的承诺,因为我想忘记那段故事,可是,故事忘不了,承诺同样忘不了。

    06年12月初,我对伟哥说,咱今年圣诞节不跟新人抢生意了。买了回家的火车票,选择坐火车,是因为我有更长的时间思索回家以后我面对的事情。

    这世界上又一位鸭子选择了悄悄的离开。

    自我的鄙夷,能随着这段生涯的结束而一起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