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上悠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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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鹰对儿子天生的内力和对武术的理解力很是吃惊,只有四岁,这个孩子就挥起了艾丽丝的龙吟剑。当年魔王把魔剑插入昊天宫的剑窟,剑窟中其他的剑都被它吸去了力量,只有它旁边的一把剑却晶莹透明,这种奇特的伴生现象让艾丽丝领悟了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以她用了这把剑,同时为克制魔剑,她把魔剑也带在身边。这把剑她取名为龙吟,龙吟与魔剑相反,它是吸取了剑窟中剑的正义之气成长的,后来这把剑重创了布都良,正气更是直上九霄,自从艾丽丝受难后,就再也没人能把他拔出来,剑在寂寞中等了三十五年,终于有人把它再举起来了。在金鹰和八部属的一心教导下,乐儿的进步神速,五岁已经到达当年艾丽丝夺取少宫主之位的境界,六岁那年率领军队和前来挑战的东遥军作战,率十万骑兵击败东遥,并且在一年时间里攻下了东遥,东遥百姓早就不满残暴的魔统治,都向龙海绝地投降,在乐儿七岁那年,统一东遥,全称龙遥帝国,金鹰又糊里糊涂的做了龙遥的皇帝。

    但是金鹰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毒流已经封闭了艾丽丝全身的伤口,她的人看起来好多了,但伤更重了,从她的丹田处出现了一个七条红线和七条黑线相混合的红球,这个红球从四面八方向她的全身扩散。金鹰知道当年师傅只有三条红线,毒刑发作之时痛不欲生,如今艾丽丝是七条毒线,发作时,她常常痛得用残肢去撞墙壁,用力磨床,希望用体外的痛苦来减轻体内时而如烤如焚,时而又冰刺霜打的痛苦,红团发展得不快,显见得灵犀珠在阻止它,但越是这样艾丽丝就越痛苦,金鹰帮助吸毒的效果是越来越差,看来艾丽丝还是要面对血尽精干的死亡。

    龙遥的统一使西北和中度大惊,他们双双罢兵分别出征龙遥,但是双方打了个平手,而龙遥军队也不像传说中的地狱军队,所以也就收兵了。南胡听说龙遥强大十分高兴因为那是魔地,艾丽丝的下属进入多年如果不是成为了魔是不可能破血咒而出的,所以他们一定已经成了魔徒了,现在应当是对中度和西北动手的时候了。

    格莱伊征讨龙遥未果,野心勃勃的瑟莱伊又命他率领军队出征西北。天莉亚的党羽工部尚书故意克扣军饷粮草,格莱伊战到弹尽粮绝,十万大军七万被俘,他们三兄妹也被玉哲抓住,玉哲念在血肉之情的份上将他三人放回。他三人回中度,瑟莱伊大怒,下令赐毒酒自尽。兄妹三人兵败后心灰意冷,一番努力仍如水流,还是不能让他们取得国王的平行相待之心,于是便服毒自尽。玉哲早知钦差前来,中途将酒换成了七日醉,钦差验尸走后,玉哲将他们救活。此时中度的第四元帅在天莉亚的授意下率先起兵造反,瑟莱伊的大军在外,只有禁军抵抗,京城被围。天莉亚表面全力支持国王,实际上想将忠于瑟莱伊的军队一网打尽。格莱伊兄弟听说京城危急,带领大军杀回,玉哲和他们同行,梅丽尔留下与玉慧一起治理西北。

    格莱伊顺利解围后,瑟莱伊表面欣赏心中忌恨,在天莉亚的挑拔下,他在赐给格莱伊兄弟的酒中下了迷药,将两人擒入天牢,严刑拷打,审问与西北密谋造反之罪。格莱伊兄弟对国王彻底的伤心失望。瑟莱伊将军队交给他最信任的天莉亚王后昊天宫的下属掌握,禁军是则由大法官和禁军副统领掌管,他放心的高枕而卧,一觉醒来,发现手足尽被制,天莉亚在一边高傲的举剑看着他。

    “爱妻,你开玩笑吧!快吧朕放开,一会儿内侍进来就不好看了。”

    “开玩笑,对瑟莱伊,我已经和你开了四十年的玩笑了,我开厌了,再也不想开了,游戏结束了。”

    “爱后你说什么,我不听明白,什么游戏结束了?”

    “你真是太昏庸了,到现在还想不通,我真是不明白艾丽丝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以致于落得个体肤残缺,横死酷刑的下场。”

    “爱后你在说什么呀!你这是在跟我闹别扭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杀他们两个孽种你生气了,我马上下旨把他们杀了。”瑟莱伊的心怦怦地跳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天莉亚如此爱他,一定是她怀念死去的孩子而失控了。

    “好了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来人把尊贵的陛下请到监狱去见见两个孽种,你们父子分离了四十年了,也该见见面了。”天莉亚狂笑着,几个卫士交瑟莱伊拖入了监狱。他的隔壁就是伤痕累累的格莱伊兄弟,兄弟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来人,开门,我是国王天莉亚,我的妻子,不要胡闹了,好啦,我听你的把他们两个都杀了,还不行吗?天莉亚你快把我放出去,放出去呀?”

    第二天监狱开始热闹起来,江涯全家、李风全家、米切林全家、昊天宫的六位宫主……凡是在京城中的郡王和世家贵族都被抓了进来,监狱一下子就多了几千号人。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地看着瑟莱伊:“陛下为什么下令把我们押进来,把我们的下人全都赶去参军?”

    瑟莱伊的心一点点的下沉,他不敢往深里想,对了一定是那个畜生还没有死,她来报复了。他这样想着,好像又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索,又振奋起来,只要我的天莉亚和孩子们还在,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接下去十大门派的人全都进来了,天莉亚和天雷丝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中度全国,南胡的布都良和大太后都前来中度。

    玉哲积极地打探格莱伊他们的消息,他想把他们救出来,结果天莉亚早就布了陷阱在等他,结果救人不成反而被天莉亚用格莱伊二人的性命胁迫被擒,格莱伊和洛瑞林抱着被打得死去活来的玉哲忍不住垂泪。

    他们现在所在监狱就是当初监押艾丽丝的第七层,第七层中又分三层,牢房成弧形设计,中间是巨大的拷问厅,当年拷问过艾丽丝的几千种刑具都还放着。瑟莱伊总算等到了天莉亚,天莉亚笑吟吟地问:“尊敬的陛下,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你不是天莉亚,你是那个畜生的走狗,冒充天莉亚,你以为瞒得了我吗?”

    “啧啧,看来要让你明白真不容易,出来吧,艾丽丝!”

    众目睽睽之下绝美的艾丽丝姗姗而来,格莱伊兄弟都愤怒的抬头,真的是她吗?她还活着?

    “淫贱母狗猪,你这个下贱畜生,你还敢再犯下天怒人怨的恶行,我和天莉亚饶不了你。天雷丝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天莉亚,艾丽丝真是可怜,骨头都烂成泥了,还要为我们背着罪名。”说着那个艾丽丝取下了脸上活灵活现的面具和后面的长发,露出了天雷丝的本来面目。虽然四十年不见,但天雷丝是瑟莱伊铭心刻骨的爱人,四十年来,她的倩容不仅长存于王宫的所有大厅之中,更是深印在瑟莱伊的心头,所以当江涯夫妇诧异地脱口而出:“天雷丝,你是天雷丝的时候。”瑟莱伊觉得心被重重的猛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你们再见见另外一些人。”天雷丝拍着巴掌,瑟莱伊已经被艾丽丝杀死的生母带着所有那些据说被艾丽丝所杀的人缓缓的出现在大厅里,大厅里一下子出现了三四百个已经死了的人,让监狱里关着的的心都开始沉下去,他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不管他们承不承认现在正在发生。

    “该让你们知道真相了,范丽、梅微,你们几个讲一讲,你们是如何在艾丽丝的所有住所里,在她出兵南胡的时候制造罪证的。”范丽几个当年正是艾丽丝的贴身侍女,正是因为她们几个率先告发艾丽丝和金鹰有奸情并提供证据,才让瑟莱伊开始对艾丽丝动杀机的。范丽她们颤抖地说:“陛下,我们没有办法,当年我们被天莉亚小姐胁迫失身于魔,还生下了孩子,如果被艾丽丝小姐知道,她一定会重重地处置我们的,我们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不,我不信,那个畜生和金鹰是有奸情的,你们看那三个孽种脸上有金眼睑,我没有,所以他们就是通奸的证据。”瑟莱伊疯狂地喊叫起来。

    天雷丝回头对南胡大太后一笑道:“母后,您就让他清醒一下吧。”

    大太后缓缓上前,瑟莱伊感到了一种浓重的血亲之气,这回他不敢说这不是他的母亲了。大太后道:“其实你是布都良的儿子,和金鹰是孪生兄弟,我把你带回中度时下了迷眼咒,现在我把咒语去掉,你看看镜子就明白了,否则,你和金鹰除了眼睑外为什么会如此相象?

    瑟莱伊在镜子看到自己的金眸,在这一刹间,他的腿一软坐在地上。天雷丝和天莉亚开始一唱一和地把当年如何和三位太后和不服艾丽丝的昊天宫六位宫主的女儿一起一步步诬陷艾丽丝的经过,她们不知疲倦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她二人从小事事被艾丽丝压着一头,对她十分的怀恨,这次她们不仅成功的击败了艾丽丝,而且还让她受尽非人的折磨凌辱,从肉体到精神完全把她给消灭了,这是她们最得意的杰作,连布都良都对付不了的人,却死在她们的诡计下,就如艺术大师完成了艺术精品就一定要所有的人都承认那样,她们说得踌躇满志,监狱里的人听得目瞪口呆。

    “不,你们说的,我一点都不信,你们是假的,假的。”

    “你还不信,大法官、大检查长、刑部总管,把你们当初怎样办案的经过说一说。”大法官就得意洋洋地把他们当初和两位王后勾结,湮灭了对艾丽丝有利的证据,罗织她罪状,最终以格莱伊和腹中孩子的性命相威胁,逼她承认了所有的罪名,最终案的经过。当事人、证人、和被杀失都在,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证据都出现了,他们的话无懈可击,这是个冤案,没错的确是个冤案。瑟莱伊心中好像有无数个海在翻腾:“天,我冤枉了艾丽丝,亲自下令对她做了那么多惨无人道地事情,而她一直在申辩喊冤,我做了一件最可怕的事情,酿成了一桩无可挽回的冤案。”为了让瑟莱伊更难受些,她们姐妹还继续往下说:“姐,你断定艾丽丝真的死了吗?”

    “当然,不然密录、地图、和宝剑又怎么打开,再说金鹰的一个卫士也说了,曲静轩和刘俊宜把她放了七天,做了三十六次深呼吸和心脏脑部刺激,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金鹰,她已经死了。宫达葛非不也是清清楚楚地告诉这个蠢货,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我相信这四个人这样说,天下就没有人可救。她死是没有疑问了,不过可惜,没有如我们尊敬的瑟莱伊陛下所愿,落得煮骨扬灰,抛灰荒野的下场,尊敬的陛下,您是不是很失望。这是大理狱的第七层,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在这里观刑的乐趣吗?您现在再好好回味回味,您可要记住,当初每种酷刑都是您坚持要用的,我可是一直在为可怜的艾丽丝妹妹求情的。”

    从知道真相后,瑟莱伊直紧紧地抓着铁杆,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太累了靠着墙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眼前是一个黑牢,里面有惨叫声,瑟莱伊十分害怕,他不想听这声音,他回头跑着,迎面有一件血糊糊的东西,那东西张开了断臂,张大血口,空洞的眼里流着脓血,直立着扑向他:“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瑟莱伊尖叫“不、不、别、别”他蓦地惊醒,身上全都是冷汗,他清醒后发现狱中很多人都在擦着汗,尖叫声还断地响起,不到一个时辰功夫,狱中所有的人都吓醒了,有几个犯人已经缩在墙角了,斑竹夫人第一个忍不住伏地大哭:“是艾丽丝的冤魂,冤魂来索债了。”人们都想到了艾丽丝当年在身受惨刑时的血咒“等到真相大白之日,我要向每个欺凌过我,折磨过我,冤枉过我的人索债,每个流过我血、洒过我肉、抛过我骨的地方,我都不放过,我决不饶恕,决不饶恕。”看来艾丽丝当年受了奇冤是勿用置疑了。

    格莱伊三兄弟从知道真相起就卷着身子紧紧地靠在一起,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们心中的震撼、伤惨和悔恨,他们只能用相互挤着来彼此支撑,从他们出生以来,他们就以生他们的人为耻,想从肉体到灵魂都抹去那个人的痕迹,但现在他们错了,他们犯下了灭绝人伦、不可饶恕的大罪,如果以前他们承受地是来自外部世界的伤害和侮辱,那么现在,是从血液和心灵里传来的无药可解的浓烈的负罪感。他们玷污了他们神圣的母亲,他们可怜的母亲在受尽非刑、极度痛苦的情形下还竭力保护他们,而他们却在她伤痕累累的身心上割上了最无情的几刀,是他们的冷酷和自私杀死了母亲。

    一夜无眠,他们首先听到的是天莉亚的声音:“亲爱的陛下,您回忆得还好吗?能把中度第一高手和女英雄变成一个下贱的畜生和肉棍,这种丰功伟绩,真值得你一辈子荣耀。”

    她们告诉瑟莱伊,她们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他的种,而艾丽丝所生的孩子却全都是他的,天莉亚得意地说:“你们父子应当好好亲近亲近,把你们带到艾丽丝当年住过的牢房,相信她很乐意见到你们父子团聚。”牢房内血已经变黑了的各种鞭子、铁枷、铁环、镣铐、钢针、铁块、火盆……历历在目,格莱伊第一个受不了,他长嚎一声,以头抢地。洛瑞林和玉哲也跪下去,瑟莱烈前是说不出的讨厌他们,现在却是说不出的爱怜,他想把他们扶起来,但伸不出手去,也只好在一边跪下来,兄弟仨见他跪下,都厌恶地离他远远的。天雷丝绘声绘色地介绍为了让魔主"丝身上力量,她如何一次又一次地设计让艾丽丝怀上瑟莱伊的孩子,艾丽丝如何在酷刑和冰天雪地里极其痛苦地生下孩子并哺乳他们,如何为了维护他们甘愿招认,受刑至筋断骨裂,奄奄一息。“说实在的艾丽丝真的是很爱你们几个,不顾死活地把力量给你们,布都良大人下的天花咒成千上万的孩子都死了,甚至珍宝一样保护着的多莱儿(中度王太子)都死了,你们都还活着,想想你们的母亲对你们还真是宝贝得很。”

    “求你、求你,别说了,别说了。“瑟莱伊他们每次一听她提艾丽丝,他们的心就像被烙铁狠狠地烙烫,他们的心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天雷丝姐妹把他们捉弄了个够,才哈哈笑着走了。

    三兄弟实在撑不住了,他们先后睡去,格莱伊很快就进入梦乡,他看见一个高贵清丽到了极点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她亲吻着,轻抚着婴儿的额头,景象如此美丽。那是抱着他的母亲吧,他笔直地冲过去,他要拥抱母亲,把他四十年来从来没有说出来的话告诉母亲“妈妈我爱您,真的爱您。”当他冲到面前时,母亲变了,一丝不挂,伤痕重叠,一只眼窝里流着血水,另一只都是清泪“格莱伊,如果这样做能让你过得好一些,你就挖吧,我不疼,我忍得住。”格莱伊大喊道:“不,别这样妈妈,别这样,我对不起您,妈妈,可是求您别这样。”他在恶梦中惊醒了,紧紧捂住了眼睛号陶大哭,不一会儿另两兄弟也醒了,他们相拥着大哭“妈妈,对不起,我们没有资格说爱您,但是您别这样,别这样,让我们心碎。”

    天莉亚又来了,她带来了艾丽丝的日记,其中有二本全都是关于瑟莱伊的,一本是格莱伊的,当年瑟莱伊看都不看这些日记,就叫人把它们烧了,结果天莉亚把它们留下来。现在他颤抖着手捡起了日记,日记扉页上有一张被划成了碎片的小像,天莉亚笑道:“你永远看不到最美的艾丽丝了,她只会以最丑陋的样子出现在你的梦里。瑟莱伊咬牙一页页地看着,每一行精美的笔迹都像是一把利剑,他心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泪水纵横。

    日记里记载了艾丽丝几次救瑟莱伊和帮他的经过,以及她为了不让瑟莱伊难过并不向他揭穿母后和他兄弟的本来面目的事,在日记里她倾诉了对瑟莱伊的一片深情,甚至为了瑟莱伊而把金鹰让她当南胡王后的许诺都不放在心上。笔记到她又一次为了救瑟莱伊而怀孕投奔母亲结束。瑟莱伊心疼得看不下去,但又舍不得不看,他的泪水洒落在行行爱语之间,看几页,他就所日记放在嘴边亲吻,看几页就把它紧紧抱在怀中“艾丽丝、艾丽丝,为什么上天不让我早点知道你的好,让我早点明白你的深情,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他不眠不休地看着日记,把艾丽丝的纯真善良和深情都刻在自己脑子里,没有东西能表达他此刻内心的剧痛和悔恨。

    格莱伊同样也珍爱地看着日记,母亲是如此的爱他,对他寄托了那么多愿望,为他绣过那么多衣服,他原来被这样爱过,他曾经如此幸福过。“啊,妈妈,妈妈”格莱伊抱着日记哭得晕过去,洛瑞林和玉哲也大哭。他们的母亲可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啊!

    天莉亚毫不留情的将日记夺回来,格莱伊扑过去呼喊:“别把它毁了,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这是我的珍宝,别毁了它。”天莉亚开心地将日记都扔进了火里。“不,不天莉亚,这是艾丽丝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把它还给我,天莉亚,你不能这样做。”瑟莱伊看见那些日记被大火吞噬,好像大火吞掉的不是日记而是美丽的艾丽丝,瑟莱伊悲怆地长嚎着昏了过去。

    格莱伊兄弟叠压着昏睡,“格莱伊,我的孩子,别怕,妈妈就来接你了,你马上就幸福了。”格莱伊一阵兴奋,妈妈还要我,还要我。“格莱伊这是给你做的衣服和鞋子,妈妈知道做得不好,你别生气。”突然那些衣服和鞋子都被无情地撕碎了,那是格莱伊撕碎的。“格莱伊你为什么要出卖妈妈,你知道吗?我做了两个月,用萎缩的手做了整整两个月。”格莱伊痛苦的看着母亲的手背和脚背的肉被一条条的刷下来,看着鲜血和碎骨一齐在他的眼前扬起,他悲苦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血肉模糊,手脚皆碎的母亲捧着碎裂的衣服,半边脸上都是泪水“格莱伊,我抱着它们哭了两个月整整地哭了两个月,我把它们挂在铁枷上挂了十年,十年啊!”“不妈妈,我有罪,我有罪,您杀了我吧!”

    格莱伊在狂乱中醒过来,周围都是可怕的梦呓,他绝望地走到桌边,打破了一只碗,拿起磁片,狠狠地切入自己的手腕,他要向母亲赎罪。

    洛瑞林不停地在逃避,逃避那断肢的抚摸,逃避那血淋淋的眼窝。他看见断肢穿过马戏团的火圈抱住了他的脖子,他尖叫着醒过来,恍惚中觉得裤子湿湿得,一摸,一手都是血,他借着火光一看,格莱伊的手软软的搭在那里,地上已经流了许多血,洛瑞林和玉哲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救活了格莱伊,他们三兄弟紧紧的坐着,谁也没问他为什么。格莱伊苍白脸上闪着愤怒的火焰,他要活下去,要抓住天莉亚和天雷丝,两个贱人,给母亲报仇。

    此时他们听到监狱外有人在叫他们,那是个跟瑟莱伊和他们都很像的中年人,他脸上一样有金眼睑。他正在用剑劈开门,想救他们。“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们。”“我是布都良,魔主要吸你们兄弟和瑟莱伊的血,我已经失去了金鹰,你们是我仅留下的孩子,我不能把你们都交给魔主,快走吧。”瑟莱伊吃惊地看着这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父亲,他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无情。就在这时,瑟莱伊也看到另一把剑从布都良的胸口穿出来,布都良不相信地回头看着,那是南胡太后,他的妻子。南胡太后残忍地笑着说:“魔主刚才对我说,他改变主意了,他觉得吸你的血比他们更有力量,他不需要一个叛徒,来代表他,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南胡中度和西北的新皇帝,我很快会拥有全天下的。”

    瑟莱伊和他们兄弟恶心地看着南胡太后和天雷丝姐妹吸着布都良的血,把他的心挖出来争夺着吃,瑟莱伊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到了极点,怎么会放弃善良美丽的艾丽丝而看上这两个女魔。

    梅丽尔和玉慧和西北深受恶梦之苦,艾丽丝的冤魂夜夜变了出各种受刑人的可怕幻想,使军队根本没有战斗,连续败仗,再加上天莉亚以格莱伊兄弟的性命威胁,两人被迫投降,并被逼率领军队出征不肯投降的龙遥。龙遥在中度陷入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皇太子亲率大军压在边境。两军开战,当身穿光明战甲,手举龙吟剑的太子殿下骑着掣电出现在战场上时,好像是天生的战神,全身都闪耀着不可逼视的光芒和正义之气,令人从心底顿生敬畏崇敬之意,龙遥军队士气旺盛,西北大军毫无斗志,纷纷投降,很快西北全境失守,梅丽尔姐妹被困。天莉亚逼迫瑟莱伊和格莱伊兄弟服下毒药后让他们率领大军前去作战,四人出征虽然将她们姐妹救出,但是退入了中度境内。双方进入了苦战。

    龙云宫内,金鹰几乎天天运功将艾丽丝松软的全身都托起来,免得她因为长期躺在床上而导致褥疮,随着红黑线的扩展,艾丽丝痛苦的时间越来越长,昏迷时间也越来越多,身体愈发孱弱,金鹰从理智的角度知道爱妻的时日恐怕不长,也会和师傅一样死去,在所有人心中,金鹰是艾丽丝的支柱,实际上只有金鹰知道艾丽丝是他生命的云梯,没有艾丽丝,他不知道人生何去何从,因为从他出身以来,他就一直在为自己的位置犹豫,到底应当做个什么人,是艾丽丝让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艾丽丝不在人世,这个选择也就失去了支撑,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与艾丽丝死生相伴,既然看破了生死,他反而更坦然。他每天不管艾丽丝是不是在昏迷之中,总是在她耳边絮语,把他这近六十年来从未对人说的,甚至连师傅也不知道的心事都对艾丽丝说,把他对艾丽丝所有的相思之苦都一一倾诉给她,把他的成长经历一一的搬出来。他在南胡闷得太久了,现在他就把艾丽丝当作唯一的知心人,把他所能想得到说得出的话都说给她听。

    艾丽丝也知道大战已经开始一年了,因为她没用,所以使得年幼的爱子走上战场,因而她请求曲静轩做随军军医。静轩知道要想救小姐必须找到宫达,和他一起商量,自己留下来暂时也解决不了问题,在一边束手无策徒增内心苦痛而已,所以他来到前线,妙手回春(治过艾丽丝的外伤,还有什么治不好),只要不死于沙场的,大多都在他手下得救。龙遥士兵因此越战越勇,很快进入中度的京城附近。

    乐儿实在很不明白两件事,第一中度士兵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斗志,一打就散,第二,八部属对他比亲生的孩子还要好,但是他们率领的三分之一的军队却不向他效忠。有一次大战结束后,他实在忍不住问了。八部属叹气说:“中度士兵为什么这样,只有问他们自己,而八部属对殿下的忠心不用怀疑,只是当年我们发誓效忠艾丽丝小姐,所以不能轻易改变对她承诺。”

    “就是被冤死的艾丽丝小姐吗?龙吟剑上还刻着她的名字呢?我的马也是她的天龙马生的,有一次练剑,我还对父亲说,如果她活着,跟父亲倒是天生一对,父亲的剑叫凤鸣,马叫海龙,不是一对是什么,还被父亲骂了几句呢?”

    “这话不可以胡说,要是皇后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好了,我也是和父亲开开玩笑的,怎么会在后面前胡话呢?那我就不和一个去世的人争夺下属了。”

    “多谢殿下。”

    龙遥围困中度都城,天莉亚对外全都用了瑟莱伊和第三元帅格莱伊的名义,所以龙遥已经把他们二人作为头号战犯了,龙遥的工兵中擅长挖地道的,深夜挖入中度都城,八门尽开,大军冲入城中,格莱伊宣布投降,他本人则带着两个弟弟,直扑王宫找天雷丝姐妹报仇。天雷丝姐妹正想逃走,被他们三兄弟截住。天雷丝以解药作为诱惑,但是格莱伊告诉她,自从知道真相后他们兄弟就不想活了,所以宁可与她们同归于尽。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米盖尔等人杀到,将他们一并擒获,将天雷丝姐妹刺穿肩胛用巨锁锁了,将所有俘虏一并押入监狱。

    梅丽尔姐妹被带了出去,押到了一个小小的受刑室,见到了几位女兵,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将军长得像草原上奔放的野花,极具野性美,她冷冷地命令将她们姐妹捆在刑凳上,也不审问就开始用刑。那些女兵将梅丽尔修长白皙的十指放入拶子中狠狠地一收一放,梅丽尔疼得呀得大叫。那边另外几个女兵将玉慧的娇小美丽的玉足捆上,也同样将拶子用了。直将拶子狠狠地敲,姐妹二人痛得几欲昏去。

    那女将军,又命令将钢针慢慢地刺入她们二人的玉甲之中,在里面搅动,十指连心,姐妹二人受痛不过,昏死过去。

    哗拉的清水扑在她们因为充血反而红润起来的脸上,女将军一点也不为她们姐妹的丽色所动,选了一根鞭子,亲自朝梅丽尔身上抽下来,梅丽尔痛得全身都拱起来,女将军只是狠抽,一鞭一鞭将梅丽尔白色的囚衣都抽碎了,一条条红色的伤痕印在她白玉样的肌肤上,极是好看。可惜这些女将却并不怜香惜玉,将梅丽尔抽死过去,又将鞭子抽向在一边心疼地呼叫姐姐的玉慧。玉慧比梅丽尔还要美丽,和她母亲一样肌肤晶莹透明,一鞭子抽下去,好像是在白水晶上刻了一道红玉边,她自小深受西北国王的宠爱,经不得什么大苦,三十鞭子下去,已经是晶汗滴滴,她大呼道:“我们纵是战犯,也是一国的君王和统帅,为什么不经龙遥陛下的审讯,就对我们动用私刑。”

    “问得好,这与陛下无关,是我们替我们的小姐教训你们两个不孝的小奴才,要你们也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玉慧闻言一怔,难道这些人与母亲有关吗?

    那女将军,又将她们的秀美又有弹性的小腿夹入夹棍,狠狠一收,玉慧惨叫了一声几欲晕去,一想到这些是为母亲在算账,又强自忍住。连续几收,玉慧再也受不了,低叫一声,“娘啊”,便昏死过去。

    等她们醒来,那将军命令将烙铁烧了,她要在她们身上留下印迹,让她们姐妹永远记得不孝的大罪,当女将军将烙铁一手一块按在她们姐妹柔嫩洁白的酥胸上时,随着一阵焦烟,在那晶莹可爱的玉肤上多了两块骇人的红印,忍了多时的梅丽尔哇得吐出了几口黑血,便昏死过去。玉慧也同样,喷出大口血失去知觉。

    风野明原来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教训,为小姐出出气,没想到她们两个倒是没气了,这下她也慌了。静轩来了,一搭脉,发现她们姐妹是中了巨毒,受刑虽然不重,但是因为毒气攻心,才会吐血,幸好有他在,他配了药,让风野明给她们服了,然后劝野明先将姐妹押回去,不要弄出事情来。

    瑟莱伊和格莱伊兄弟心焦地看着她们姐妹血迹斑斑垂着头被拖回牢中,没多久格莱伊兄弟也被带去拷打,拷打他们的人说得是同样话,替他们的母亲教训不孝的小奴才。兄弟姐妹几个听着那些教训的话,忍着全身的痛,在监狱里抱头痛哭。

    天莉亚姐妹还在幸灾乐祸,她们暗暗高兴自己的明智,以他们父子的名义出兵,现在就只要眼看着他们几个受罪就行了。没想到当天早晨就来了她们认识的二个人,正是当年艾丽丝的八部属中的二个,林树英、越培公,他们吩咐将天莉亚姐妹带出来,让狱卒准备刑具。天莉亚姐妹一见他们二个只吓得魂飞天外,晓得没有她们姐妹的好。八部属当年在昊天宫的地位不在她们姐妹之下,举个例子,当年天雷丝在艾丽丝不在时偷偷进入她的书房窃取情报,被李憬发现,若不是艾丽丝用信纸扔过去挡了一挡,她早已经死在李憬的短枪下了。李憬连艾丽丝的面子都不卖,不依不饶地非要按宫规处置,艾丽丝只好将天雷丝打了三百鞭。米盖尔和帕尔巴登可以拿剑站在艾丽丝的身后,艾丽丝是把性命都交给他们了。甚至八部属可以对瑟莱伊不喜欢,而见到他翻白眼,艾丽丝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不带他们进宫,其实当年八部属若在身边,天雷丝那有可趁之机。

    他们将烧红的铁拶子套在她们姐妹修长白皙的十指上,那白嫩十指映着红色的铁管,再加上她们姐妹二人的扭动,极是好看,天雷丝姐妹这些年来养尊处优那受过这种苦,只痛得大叫:“小英子,小越,当年割裂艾丽丝妹妹的是瑟莱伊,不是我们,你们找错人了,我们可是一直在为妹妹求情的。”二人将拶子收紧了,两两双玉手都从铁拶里突出来,姐妹二人痛极,不由大声惨叫起来:“艾丽丝,你明白的,折磨你的是瑟莱伊和你的父母亲人朋友和儿女们哟!”

    “是么,那么看看我家小姐的冤魂会不会为你们两个贱人来求情,如果小姐的冤魂来求情,我们马上就放了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吧。”

    越,林二人,想起当初在刑台看小姐受刑之苦,想起自己断臂之痛,想起被昏愦的父母囚禁于地牢受尽苦处就愤恨之极,他们将两女的前身夹在天平架上,命狱卒狠狠地踩,她们姐妹痛得连连将后背、后臀撅起,几乎要将那衣裤都涨破了,每当听得她们的小腿和手臂的咯咯之声传来,就将踏杠松开,待这两个贱人痛得喘过气来,又狠狠地踩下去。那姐妹不停地弯下身又竖起来,现在她们才知道苦刑的味道,若是骨头断了便要松刑,偏偏越林二人对骨骼极其了解,一直踩得她们直吐白沫,方才停下,却并没有将四肢踏断,只是衣裤尽被她们自己挣破,四肢是雪白的肌肤上起了一道道青紫色的杠印,身子仍然在天平架上跪着。

    林越二人选了一条最尖利的犀皮鞭,想着小姐当初在皮鞭之下皮开肉裂,便心痛欲狂,狠狠地挥鞭抽下去。天雷丝疼得从天平架上硬站起来,一条条长长的血口划破了她玉雕样的后背,天莉亚也同样,绺绺红痕像刻上去一样,穿破她月白的内衣,落在她娇嫩的后背上,越林二人就像在白布上作画一样,随意的挥着鞭子,在她们两个的背上画上一笔笔红痕。

    “两位看在我们同是昊天宫的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确是找错人了。”

    “才打了你们二十几鞭就受不了,我当日亲眼所见,你挑拔瑟莱伊那个没有心肝的混蛋将小姐用犀皮鞭抽打三百,小姐遍体血口死去再三,你怎么就不为她求情,你们等着下地狱吧!”

    “啊、啊、,痛死我了,别打了,我说,我们说,这些都是瑟莱伊让我们做的,要不是他有这种意思,我们又怎么能诬陷得了艾丽丝。”

    越林二人根本不去理她们,只是愤恨地看着二女后背血肉飞溅,直到她们后背编出了一张血网,才将鞭子停下来,二女吐着气昏死过去,越林二人并不将她们弄醒,而是命令行刑手,拿过一块极大的特制搓板,压在二女的后背上活活的搓,将二女生生的搓得痛醒过来。这可是在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搓,二女便是魔功深厚,也抵挡不住,便声声哀嚎起来,众人见搓板上都是一条条滚下来的肉丝。边搓,他们二人还便将硝盐抹上去,再来回的搓进她们二人的后背。二女再次痛得站了起来,狂叫几声,便下裤尽湿,昏死过去。

    二人拷打到了兴头上,将乳夹,钢针一一,都拿过来给这两个女人用上,天雷丝和天莉亚不像艾丽丝那样前部玲珑可爱,若要用刑还要灌药催其发涨,那二女本来就前胸结实饱满,再加上这些年调养得极佳,只一夹上,便如巨雪丘带着两个小红帽,突鼓出来。再加上那小红帽极大,不用绳子已经如同牛头,再用绳子一捆,如同两粒小苹果,小苹果上插着一根根长针,长针头到里面全部自动打开,用尖针在里面的皮肉里撑住,任你外面拔长针,除非将小苹果整个拔掉,否则痛得死去活来,就是拔不出来。越林二人抓住长针头用力向上拔起,将两个贱人活活地往上拽起来,二女分量不轻,身高都有一米七三,再加长得丰润,足有一百二十斤,这一拉,分子集中在雪丘与红帽之上,她们二人不由得哟哟地尖叫,越林二人拉起,放下,又拉起,天雷丝和天莉亚裸露着半身不断地扭动惨叫,她们二女也是罕见的美女,此景倒也是一种奇观,虽然比不得当日艾丽丝受刑时的凄绝之美,却是妖艳之极。

    当两人将烧红的烙铁恨极地压在两女的双峰这时,看着乳波涌动,两女脸上、身上汗流如雨,看着她们不停地想将上了老虎凳的双足抽出来逃走,才觉得有些解气。监牢中被她们姐妹害惨了的众人也觉得解气,都连声叫好,只有瑟莱伊想起当日艾丽丝的惨状,含泪低头无语,二人再度将双足下垫上红铁,然后用铁棍用力下砸,只听得咔巴咔巴二声,将那两个贱人的双足折断,两女痛极,呼天抢地,昏死过去。越林二人恨恨道:“当年你们对小姐用的这些酷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小姐你在上面看着,属下为您报仇,这些您当年受过的苦刑,都要叫她们尝尝。”

    林越二人下令将天莉亚举在铁马上,将天雷丝囚在站笼内,不准放下来,一夜就这样受刑。那两个贱人衣物尽去,露出了一身的雪肤,倒是圆润绰约。铁马就是艾丽丝当年骑过的那匹,站笼也是她站过的那个。到了第二天林越二人再来,两个贱人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大大们,当年艾丽丝受刑已经有过详尽的描述,不必再写一次了吧。),活来死去了。

    第二晚,二人照例又将她们姐妹拷打一番,将她们抽得混身的血口,且一鞭鞭都准确地抽过双峰,将胸前的小红海棠果抽得裂出几道深口,血流得皎洁的小腹都是。

    两人拷打得痛快,连李憬和魏真情什么时候到的,都没发现。李魏二人厌恶地看着血肉横飞的两个贱人道:“好了住手吧。”

    “不,不把这两贱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们不会住手。”

    “你们用施虐来补偿内心的仇恨,如此作为与她们和瑟莱伊有什么区别?”米盖尔大声的责问。

    “当然有,她们是横屈无辜,我们是替天行道。”

    “不过是借正义之名,行内心不平之实罢了。”

    “小姐受尽惨刑,我们也饱受委屈,发泄一下有什么不对?”

    “你们别忘了小姐当初嘉许你们的话‘培天下公正无私这理,树世间浩然英伟之气,’你们这样做,小姐有知有多失望。”

    “难道小姐的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

    “报,但是要通过正常的法律程序。”

    “帕尔巴登,你道是说句话呀?”

    “我赞同米盖尔的意见。”帕尔巴登目无表情的说。

    天雷丝姐妹狂笑道:“对、对,你们是艾丽丝是下属,你们代表的是正义,是不可以像黑暗力量一样动用私刑的。”

    “把这两个贱人带下去。”林越二人狂怒道“若不是小姐任命你为八部属之首,今天我们一定要打你这个混蛋。”

    米盖尔叹了口气坐下来道:“都坐下来,我们商量一下上次皇太子提过的事。”

    “我们忠于他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发誓,我们只向艾丽丝小姐发誓。”罗冰第一个跳出来。

    “我决定向殿下发誓。”米盖尔伤感的说。

    “为什么?”

    “有三个理由,1,避免小人挑拔,说我们拥兵自重。2,殿下是唯一能带领我们战胜魔道的人。3,只有他能为小姐彻底平反。”

    大家没有说话,一会儿李憬道:“那岂不是连我们也背叛了小姐?”

    “不是背叛,是重新开始生活,我们总不能让百万兄弟连上家属都生活在深重的冤仇之中,我想小姐心地最是善良,她若知道也必同意。”

    “那就听你的吧!”真情长叹了一声。

    八人刚站起来要走,只听见皇太子的声音传来:“将军们,等一下,我有事情找你们。”脸带面具的龙悦怡已经跳进来了。

    “殿下夜已经深了,您还不休息吗?”

    “我刚刚梦见母后了,母后她很想念我,我想明天就出发去云中城,尽快结束战争。回到父皇母后身边去。”

    八部属一致同意,然后八部属一起跪下,把手放在太子的小手下道:“我们仅以前主人艾丽丝的名义发誓,效忠于龙遥皇太子陛下,竭力为帝国效忠,申张正义和公理,如有背叛,尸骨无存。”

    “诸位将军,如果勉强,就不要委曲求全。这样也太委屈你们死去的艾丽丝小姐了。”

    “殿下,小姐如果知道我们的决定一定很安慰。”

    “这样吧,等你们小姐的平冤之日,我亲去她灵前致祭如何?”

    “多谢殿下,只怕我家小姐当不起。”

    “不,当得起,就凭她独力抗魔,受尽苦难而死,这些事迹就当得起。”

    “只是小姐的遗骨不知在何方?”

    太子接着又说道:“将军们知道金鹰吗?”

    众人一愣,心想太子知道什么了?太子却管自己说下去:“我听中度的士兵说了他当年惊世骇欲的举动,听说,他是最后带走你们艾丽丝小姐的人,虽然你们的艾丽丝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总算没有尸骨无存,只要找到金鹰,就能找到你们小姐的遗骨了。”

    “太子愿意帮我们找吗?”

    “当然,我很想结交他,我真是佩服他,敢放弃王位,为了这样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殿下怎么评价他当日的所为?”

    太子咳嗽了一下,眼睛里露出顽皮的神色道:“你们可别生气,我可不是得罪你家小姐,我若是你家小姐,若有来生非嫁给他不可,不过说实在的,谁家要是生了像金鹰一样的不顾后果的儿子,那可也是个可以活活气死父母的忤逆子。他做的事,我绝对做不到,所以我佩服他,想要和他结交。”

    罗冰把口里的水呛了出来,慢慢吞吞道:“殿下以后有机会见到金鹰,可以把您的评价说给他听听,说不定他有好东西赏你。”

    “赏我什么?”

    “老拳!”

    “为什么?”太子奇怪的问。

    米盖尔知道再说下去以殿下的聪明只怕是要出事了,金鹰陛下当初不告诉太子真相是对的,以太子对母亲的深爱,若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米盖尔打哈哈道:“跟殿下开个玩笑,殿下该回去安寝了。”

    “这是什么呀?”皇太子却兴冲冲地奔墙角的那一大堆刑具走去,用手向一个铁条摸去。突然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殿下”八部属急走过去。

    “这块长条它在咬我,咬得我心都痛了。”

    “被刺了一下吧?”

    “它不尖呀?你们看,它是咬我,还有唇印呢?都肿起来了!”太子究竟还是个孩子,撒娇似得举起手指。

    “殿下这些刑具充满了不可测的戾气,我们还是护送您休息吧!”

    这群人走后两个小时,狱中人还在请求艾丽丝的宽恕,帕尔巴登去而复返,他点燃了刑具边的灯,看着那一堆堆狰狞的刑具,想起小姐在刑具下辗转惨号的情景不由得心伤情惨。他伸手去摸着黑色的血迹,听到有个在梦中三十年的声音:“帕尔巴登,我对不起你们,把我忘了吧。”

    “忘了您?”帕尔巴登高声道“怎么忘得了,我和克莱沃从魔地历经苦难逃回,亲生父母不但不认我们,反而将我绑在广场上刑拷,您仅仅与克莱沃一面之缘,却仗义相救,把我这堆烂肉救下来,不嫌弃我来自魔地,让我站在您身后,与米盖尔掌管八部属,后来您为了救我们四个,把每一个生存的机会让给我们,您才会如此凄惨。您的救命和知遇之恩,我怎么能忘得了,您的冤魂若在,请现身一见。”

    一个悠悠凄楚的声音传来:“殆若非人,羞见故人。”

    “小姐、小姐不管怎样,请现身一见呀!”帕尔巴登狂乱四下搜索着。

    “我就知道,你是最爱小姐的。”米盖尔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叹气道。

    帕尔巴登怒气冲冲地将米盖尔一拳击倒:“我真不同意你的做法,当年你极力主张进入龙海绝地,依着我,就杀到京城去救小姐。你要按法律来处置这些人,我真想把他们都撕碎了。你要效忠皇太子,我却宁可生生世世忠于小姐。你这个不把小姐放在心上的混蛋。”他上去又是一拳,监狱中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米盖尔口角流血倒了下去,又站起来:“来,再打,我的确很混蛋。”

    帕尔巴登慢慢的平复了自己怒气,他擦去米盖尔的鲜血:“但是我知道,你的每个决定都是最正确的,最有利于兄弟们的。这就是为什么小姐让你做八部属之首,并要我们在逃亡时听你的话。因为你是唯一能做出最理智决定的人。”

    米盖尔苦笑着走到刑具边,“米盖尔,对不起,我不听你的劝告,还伤害了你,谢谢你为我孩子做出的努力,回去告诉六魄,讨够了债,我自然会回去。”

    “小姐,您的冤魂在此,米盖尔只想一见。”

    “我没有眼睛又见不到你们,见又何益,徒增悲愤而已,我走了。”那悲苍的声音越来越远,米盖尔剑目中泪水荧荧,直跪下去。

    “其实,你才最爱小姐,小姐新婚前三天,你闯进去见她,一定是说了我不敢说的话‘小姐,瑟莱伊是个没心肝的混蛋,不值得您全心付出,还不如下嫁给我。’挨了一起耳光后,第二天你还是真心诚意去操办婚事。”帕尔巴登将他扶起来。

    米盖尔流泪笑道:“不,你,错了一点点,当时我说,您不如嫁给我和帕尔巴登,我们都可以把生命交给您。”两人紧紧相握,默然无语。

    瑟莱伊听他们与艾丽丝的冤魂说话,虽然不知道冤魂说些什么,却已经泪流满面,他突然道:“米盖尔,对不起,我受了那两个贱人的蒙蔽,冤枉了艾丽丝,现在我悔之无极。”

    米盖尔冷冷道:“瑟莱伊,你不用再为自己辩解了,我家小姐于左右向来以朋友对之,她生性活泼,最讲求平等待人,平日就不在我们面前摆少宫主的架子。但因此小姐也决不会允许别人凌驾在她的头上,小姐以平等的姿态对你,这正好犯了你的大忌,你早在心里恨小姐,早有了杀她之心,那两个贱人不过是给了你杀她的借口罢了。我们只是没有想到你如此没有人性,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小姐已经为你生下孩子,就算是我家小姐真的犯法,也不必受此折磨,你竟然如此虐杀她,天理难容。我们不会给你机会,等龙遥皇帝给小姐平冤之后,我们不要你加倍偿还,只要以其中的十分之一来抵偿,相信已经够你生不如死了。来人明天把这些人犯押去龙遥,把这些刑具都运去,瑟莱伊,我说过的话算数,我让你自己挑选十分之一的刑具,如果超过一件,叫我不得好死。”

    瑟莱伊等人被押往龙遥,龙遥没有那么大的监狱只得临时按中度大理狱的样子造了,将他们都监押在里面,皇帝命人把所有的刑具都封存到皇宫的府库之中,瑟莱伊他们并没有受到想像的虐待。金鹰在皇宫中封锁了一切关于战犯的消息,艾丽丝的情景愈来愈糟糕,几乎都是长时间的昏迷,金鹰万分耐心的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那天他又在艾丽丝耳边说了许多知心话,当他抬起头来,发现艾丽丝在笑,他使劲擦擦眼,没错艾丽丝真的在笑,苍白的伤痕布满的脸上,每条伤痕,每处创疤都在努力绽放笑容,这种情景分外的凄美。金鹰用力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是他和艾丽丝结合十年来,她第一次笑,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痴痴地看着。艾丽丝已经整整四十年没有从心地真正的笑过了,她费尽了心力支撑着脸,给鹰一个笑容,虽然很难受,但是从今后,只要有可能,她会常常给鹰笑容,她要让鹰知道,虽然她身体极端痛苦,但是她的心灵却是笑着离去的。

    艾丽丝缓缓睁开闭了好久的眼睛,凝望着鹰气息传来的方向,仿佛要把鹰镂刻进去,鹰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空洞,而是两个巨大的伤心之海,鹰心痛地忍不住泪水潸潸而下。艾丽丝抖动着嘴唇道:“乐儿快回来了吗?”

    三年了,乐儿每个星期就来一封信,金鹰都会念给她听,鹰是她生命的支柱,乐儿是她心灵的慰藉。“他马上回来,真的马上回来。”鹰把她搂起来,轻轻地把她宠在心口“你好好休息,我的好人,别让自己累着,让乐儿看到你现在比以前更美了,乐儿一定会很开心的。”提前赶回来的静轩和俊宜都伤心的转过头去。

    静轩把寻找宫达的任务交给了八部属,他们不负使命很快抓到了外逃的宫达。宫达已经被艾丽丝的冤魂折磨得夜夜生不如死,他也早知道有这一天,并不反抗,引颈受刑。他被押入囚车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龙遥,在皇太子回来这前见到了金鹰。

    宫达看到宝座上的金鹰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瑟莱伊,但是他马上回过神来:“是金鹰陛下。”“我已经改姓叫作龙天云,请宫医生换个称呼好么?”

    “陛下恕罪,罪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愿以死谢罪,但是罪民想请陛下给罪民一个机会,让罪民去艾丽丝小姐灵前忏悔。”

    “你跟我来。”宫达跟着他去皇宫,在户外就闻到了药味和腥味,他听到两个人在对话,“红线已经升到脖颈,控制大椎穴,如果进入爬行脑,那就是神仙难救了。”

    “陛下不是说他师傅活了八十岁吗?”

    “西宫主虽然重刑,但内力还在,外伤也不如小姐沉重,两人受刑的日子也不同,她只有三天,小姐却受足了七天。”

    “没有办法了吗?”

    “有,换血,但是我不能确定,所以要和宫达一起商量。”

    宫达也顾不得皇帝,冲进去分开他们。

    另一件麻烦事发生了,宫达到的第二天,艾丽丝的感觉就异样痛楚,这个人一走近,他的气息就引起了她受苦刑的感觉,她就感到了鞭抽,铁烙、针刺的种种刺心的痛苦。这个人是谁,走开,走开,为什么让这个人到她身边来,他们要干什么?她又想挣扎着把自己蜷缩起来。宫达就只能退出去,而且连她昏睡后,宫达的气息也不能过长,否则她就会惊醒,就会像极度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恐惧不安。宫达为了避免引起她精神上的伤害,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找血之中去,他和静轩一起做试验看看那种血最能抵挡红黑军团的进攻。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回来了。”乐儿来不及脱下盔甲,一边跑一边脱。内侍哭笑不得地跟在后面捡。他兴奋地冲进母亲的宫中,趴到母亲床前,扑下去亲吻母亲的眼睑,脸颊和嘴唇。艾丽丝的脸上又露出了艰难快乐的笑容,两滴红泪又涌出来,乐儿吻去了母亲的血泪,捧着母亲的脸:“妈妈,您笑起来真是太美了,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金鹰流着泪将妻儿抱在怀中。宫达远远地看着,感动得泪流满面。如果小姐能够好起来,这一家三口该多幸福啊!

    另一件让宫达感动的事是他听到了皇帝和太子的对话。

    “乐儿你长大了,如果你妈妈……父亲只能选择她。”

    “我知道,父亲爱我,但是更爱妈妈。”

    “不,这不是更爱谁一点的问题,而是我和你妈妈是一对,失去了一个,另一个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宫达发誓,他就算是豁出命去地干,也要挽救艾丽丝小姐。

    龙遥皇帝应八部属的请求下令彻查当年艾丽丝一案,案件查了三个月,推翻了原有的所有证据,重新定案。龙遥皇帝下旨给艾丽丝平冤昭雪,撤消对她所有的判决,并恢复她的名誉。至于她的地位,金鹰当然不愿意让她再恢复中度王后的身分,所以借口艾丽丝已经与中度恩断义绝,就不再提起。瑟莱伊被判处终身监禁,至于天雷丝姐妹两个,金鹰最是头疼,她二人已经饱饮人血,露出魔样,把她们在公开场合处死,只怕会污了龙遥土地,但是不处死,谁也不愿意接近她们,因为她们已经长出尖爪、利齿、甚至脸都变得狰狞恐怖,连最想报仇的八部属看见她们现在这个丑恶样都想吐。金鹰只好将她们押入深深地牢,将当初囚禁艾丽丝的七种无人的监押方式都给她们姐妹用上,还特别再加了成倍的重量,压住两个女妖魔的魔性,这两个魔头也真是作法自毙,当初拔弄各种恶刑对付艾丽丝,如今却是自己受折磨。金鹰想等着龙吟的力量全部发挥后,用龙吟来处置她们,凡兵是杀不了她们的。

    米盖尔开启了中度的几十个万人坑,将冤死兄弟移灵,二个月间,中度那些无辜者的家属子女都哭声震天,凝结在中度上空的冤气开始渐渐散去。乐儿要给艾丽丝移灵致祭。米盖尔等人觉得十分尴尬。只好推作金鹰不知下落,所以小姐的遗骨不知去向不能成祭为由。乐儿又缠着父亲下令去搜寻金鹰的下落,金鹰感到十分好笑,但是不想让儿子知道往事,就只好让他胡闹。

    曲宫二人找不到合适的血液,毒流已经进入爬行脑,艾丽丝请求金鹰,在她萎缩之前离开乐儿,她已经是个最难看的母亲了,怎么能让儿子看见她缩成孩子样尸体呢?她不能让儿子心中留下这种景象。金鹰答应她在她萎缩之前和她重返冰封谷。

    曲宫二人被难题所困。刚好乐儿来询问母亲的情况。静轩豁然开朗,他把乐儿的血注入小姐的血样中,只见两种血样在器皿内发生了激烈的争斗。曲宫二人在反复实验后得出结论“小姐的孩子能够阻止阴阳毒流。”

    “但是把殿下的血抽开了都不够。”“小姐还有另外五个孩子,应当也可以。”静轩直皱眉头:“不管陛下怎么大度,究竟是个男人,恐怕无法接受这一点。”宫达也叹气,那个男人能和别人去分享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