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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北从回忆里回过神，讽刺地笑了：“人总是会变得顾总，更何况当时我的意思，其实是，”说到这里，她的眸子更为讽刺地看着顾南城：“其实是在说你不值得啊。”
你不值得这四个字宛如一把利刃刺向顾南城，让他在暴怒边缘来回徘徊。
同时，也让他的理智在崩溃边缘。
他扬手捏住姜念北的下巴，声音仿佛地狱归来，带着嗜血的残忍：“谁值得，林子墨吗？”
下巴处的疼痛让姜念北眼眶泛酸，不过并没有减弱她眼神的讽刺意味。
“谁都值得，只有你不值得。”
这句话彻底触怒了在暴怒边缘徘徊的顾南城，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想看姜念北求饶。
只要她求饶。
然而姜念北没有如他所愿。
她冰冷的视线和顾南城如出一辙：“顾南城，你怎么好意思责怪我，是你先忘了婚礼上的誓言，是你先践踏了我们之间的，所谓的，爱情。”
一句指责，让顾南城突然哑然无语。
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的松开了，顾南城浑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一刹那，姜念北似乎感受到了顾南城身上被隐藏起来的悲痛。
然而只是须臾，这股悲痛便消失不见了，姜念北自嘲，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情存在，在他顾南城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受伤，脆弱，痛苦这一类示弱的词语。
趁着顾南城力道减弱，姜念北剥开他的手，将下巴解救出来。
碗里的饺子已经冷了，她没有再吃的想法。
她越过顾南城，一口气上了三楼，然后再下来，顾南城看见她抱着被子和枕头敲开了下人的房间。
莉莉开门，见这架势，一脸为难。
顾南城黑着脸道：“去把老陈叫来。”
老陈刚洗完澡，出来时还是一身睡衣，看到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不得不说，他的预感很准。
顾南城让他换身衣服，然后开车离开这里。
老陈：……
明明这里是你的别墅，为什么每次吵架输了，总是老板你走？
当然，这句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老陈认命地转身，认命地踩油门，车子也认命一般开始启动。
待车子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远，莉莉紧张的看着姜念北：“姜小姐……”
姜念北紧绷的神经一松，靠在了门框上喘气。
路上，老陈不住地往后视镜看，欲言又止。
顾南城冷冷道：“有话就说。”
老陈心想，这可是您说得。
“老板，其实姜小姐是给姜公子包得饺子，不是别人。”
顾南城沉默了一瞬，冷声道：“我知道。”
老陈瞪大了眼睛：知道您还发这么大脾气，难道连姜公子的醋您也吃？
顾南城没有替老陈解答这个疑惑。
他侧头看向窗外，脑海里是姜念北刚刚那句“你不值得。”
他当然知道三年前的姜念北并没有这个意思，然而当她那么说的时候，他的心好像被刀子刺入，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老陈从后视镜往后看，只看到顾南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不，是苦笑。